韓露看著頭頂?shù)羝さ哪嗤练?,和周圍灰蒙蒙的家具。不好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她這是被綁架了?但也不對啊,現(xiàn)在都二十一世紀(jì)了哪里還有這么老破小的屋子呢?
再說她的手腳也沒有被綁住啊。
“老三家的,進(jìn)門第一天你不說早早起床給爸媽做飯了,但你睡到現(xiàn)在,是不是太過分了?”
來人尖酸刻薄的聲音讓韓露感覺不適。
什么叫進(jìn)門第一天?什么給爸媽做飯?她這是被賣到山溝溝里了嗎?
“你還不起床?早飯都已經(jīng)是我?guī)湍阕隽恕N顼堧y道還讓我?guī)湍阕觯俊崩钆雾麍?bào)復(fù)似的想去床上拉拽韓露。
韓露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但自我防備的本能還是在的。
只見她一個過肩摔重重的把李盼睇摔到了炕上。
“誒呦,殺人了。老三的新媳婦殺人了?!崩钆雾苯庸砜蘩呛苛似饋怼!岸?,你這是干嘛呢?躺在炕上說我媳婦要?dú)⒛??你不會是中邪了吧?!崩顦s勝慢條斯理的走進(jìn)屋子,看到站在一旁赤腳踩在地上的韓露就一陣的心疼。
韓露在看到男人正臉的時候腦子突然一痛,大量不屬于她的記憶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她是韓露,又不是韓露。眼前之人是她的新婚丈夫,李榮勝。
原主父親是三里屯大隊(duì)的大隊(duì)長,她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四個哥哥。
在家里她也能算是被寵著長大的。
本來她可以在父母的牽線下找一個老實(shí)的男人過完下半輩子。
可她卻喜歡上了下鄉(xiāng)的知青。
再一次和知青幽會的時候她不幸落水,知青嚇得撒腿就跑。
她被路過的李榮勝所救。
在那個年代,被男人摸過身子的女人是不好找婆家的。
再加上大隊(duì)的流言蜚語,韓露只能被迫嫁給李榮勝。
昨晚就是她們的新婚夜。
“媳婦,你沒事吧?!崩顦s勝看著韓露那虛弱的樣子,連忙上前攙扶。
“頭痛~”韓露扶著自己剛接收一段記憶的腦子說道。
“二嫂,你還想躺在炕上多久?沒看我媳婦不舒服嗎?”李榮勝眼神冷厲的看向賴在床上的李盼睇。
李盼睇被李榮勝這眼神嚇到,連忙爬坐了起來。
“那個,老三啊。我去……我去做飯?!彼@個小叔子可是連她家男人都敢打的人,她不保證她留在這里會不會挨打。
還是先跑路為上吧。
李榮勝直接把韓露一把抱起來,放到了炕上。
韓露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人在刮自己的臉,她拼命的努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棵巨大的“發(fā)財(cái)樹”。
韓露被嚇得一個激靈,連忙站了起來。
眼前的這棵發(fā)財(cái)樹越來越眼熟,越來越眼熟。
她想起來了,這是躺在RS集團(tuán)辦公桌上的那棵發(fā)財(cái)樹啊。
韓露繞著大樹轉(zhuǎn)了一圈,只覺得這棵樹很大,別的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小丫頭,你在找什么呢?”韓露耳邊傳來蒼老的聲音。
“誰,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她小心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她自己并沒有別的生物。
就當(dāng)她松口氣的同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不是要發(fā)財(cái)嗎?”
韓露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回答:“是,是啊。怎么了?”
“不怎么,我以為我弄錯了呢?”蒼老的聲音明顯的是松了一口氣。
“你…你……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韓露緊張的看著周圍。
“我是發(fā)財(cái)樹,你以后叫我樹爺爺就可以了?!?/p>
韓露警惕的看向一直被她忽略掉的發(fā)財(cái)樹。
現(xiàn)在看來,那個發(fā)財(cái)樹突然長出了嘴,聲音可能就是從這里發(fā)出來的。
“樹爺爺,我怎么會來到這里呢?”韓露盤腿坐在大樹對面詢問。
“你不是要發(fā)財(cái)嗎?我就帶你過來了?!睒錉敔?shù)穆曇衾飵еc(diǎn)自豪。
“這是哪?我能回去嗎?”韓露焦急的詢問。她堂堂H集團(tuán)的大小姐,活的已經(jīng)很好了。
“這個,好像是回不去了,我那個能量不夠?!睒錉敔斢悬c(diǎn)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這里是哪里?”強(qiáng)大的接受能力讓韓露很快接受了自己不能回去的事實(shí)。
“這里是華國1970年五月三號,你現(xiàn)在是在我的空間里面?!睒錉敔斢悬c(diǎn)心虛的說道。
“1970年?”韓露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發(fā)財(cái)樹,這個出門要介紹信,買東西要票的經(jīng)濟(jì)時期,她怎么發(fā)財(cái)。
“那個,你別急。咱華國最富有的一批人就是從這里誕生的?!卑l(fā)財(cái)樹越說越心虛。
“老三,你媳婦那么嬌氣,你還是趁早跟他離了,娶我娘家的大侄女吧。我侄女屁股大,肯定能生男娃?!?/p>
李二嫂看著給韓露做紅糖雞蛋的李榮勝就是一陣嫉妒。
李榮勝一點(diǎn)要搭理人的意思都沒有,端著紅糖雞蛋就進(jìn)了屋。
韓露現(xiàn)在腦子清醒了一些,見男人進(jìn)屋就坐了起來。
她仔細(xì)一看,竟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跟RS集團(tuán)的老板有八成的相似。只不過這個人有些黑而已,難不成他們兩個是一起穿過來的?
“醒了就自己吃吧?!边@時韓露才注意到男人手里端著的碗,碗口有一個小破角。
韓露很想有骨氣的說出“她不吃”三個字。
可看到里面的后,她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瞬間她的臉就紅了,不好意思的接過碗把那碗紅糖雞蛋羹吃的一干二凈。
男人見她吃完,就想端著空碗出去,結(jié)果被韓露叫住了。
“那個同志,點(diǎn)頭Yes搖頭……”韓露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李榮勝試圖在她的眼中找到一絲不同。
男人臉上的不解不像是裝出來的,她怕這個小品男人沒看過,于是又換了一個。
“馬什么梅?”
“媳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榮勝看著韓露詢問道。
“沒有不舒服,你先出去吧。”韓露擺了擺手又躺了下去。
李榮勝拿著破了個缺口的碗不放心的離開了。韓露看了看周圍的黃土墻,想到“發(fā)財(cái)樹”說她回不去了,于是嘆了口氣,心想,既來之則安之,先搞清楚狀況再說。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跟著男人出了門。
院子里,一個婦人正在喂雞,看見韓露出來,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韓露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這就是她二嫂,于是也沒搭理,跟著李榮勝來到了水池邊。
李榮勝看了她一眼,給她在搪瓷盆里舀了一瓢水。
韓露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這是要干啥?
“洗臉?!崩顦s勝無波無瀾的說道。
“哦,好?!表n露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二嫂咱家有毛巾嗎?”洗完臉的韓露沒有找到李榮勝,只能詢問掃地的李盼睇了。
李盼睇白眼一番,就開始陰陽怪氣了:“三弟妹啊,這天這么熱,還要毛巾干什么?咱家沒有毛巾。”
說完掃地的力氣更大了,剛洗完臉的韓露被濺了一身的灰。
可想而知,農(nóng)村那種土院子韓露覺得她要炸了。
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她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端起剛剛洗過臉的水就往李盼睇身上潑去。
李盼睇渾身上下被破了個濕透,直接丟到掃把沖上來就跟韓露廝打在了一塊。
韓露也不怕,她上一世能在國外生活可不是吃素的。
跆拳道,散打,自由搏擊,柔道,空手道她都是學(xué)過的,至于槍,在外國她也是玩過的。
李盼睇沖過來的時候,她不急不慢的在她胸口踢了一腳。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人,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李榮勝剛才還怕自己小媳婦吃虧呢,想上去幫忙,可現(xiàn)在……
就見李盼睇被踢倒,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滾,地上的灰塵被她的濕衣服一吸,畫面太美她沒敢看。韓露沒看地上打滾的李盼睇一眼,自顧自的打了水又洗了一遍臉。
一扭頭就看到了震驚著的李榮勝,“你不上工嗎?”
“那個,我就回來看你一眼,現(xiàn)在就去。”李榮勝真怕小媳婦給自己也來上一腳。
韓露看著小跑離開的李榮勝,繞過在地上打滾的李盼睇回到了剛才的屋里。
回到屋的韓露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她現(xiàn)在有一種要死的沖動。
原主雖然跟她同名同姓還小幾歲,按慣例她應(yīng)該高興的,可現(xiàn)在這樣的泥瓦房,一大家子的人,還要上工掙工分,她真的也是醉了……
“別呀,別呀!小丫頭,你別尋死覓活的,過幾年就改革開放了,改革之后豬都能飛上天,你還怕你發(fā)不了財(cái)嗎?”
發(fā)財(cái)樹檢測到韓露危險(xiǎn)的想法之后立即阻止了起來。
韓露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是??!
再過幾年她就下海經(jīng)商,不怕她不成富一代。
中午二嫂李盼睇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敲敲打打,她現(xiàn)在沒敢罵出聲了,因?yàn)榕马n露打。
但她一邊做飯一邊嘀嘀咕咕的罵著。
不過韓露沒聽見就沒去搭理李盼睇。
午飯做好的時候一大家子人也都回來了。
原主嫁的是李家老三——李榮勝,李榮勝兄弟三個,下面還有一個妹妹。
大哥——李榮國,是個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家漢子每天都是拿滿工分,大嫂——熊大花李母故意給老大找的媳婦,性格直爽潑辣每天也能拿八個工分,很受老太太的喜歡。
他們共有兩子一女。老大兒子今年六歲叫——李虎,老二是個閨女今年三歲半叫——李嬌,老三還是個兒子兩歲叫——李熊。
二哥——李榮家,也不知道是名字取錯了,還是怎么李榮家是個喜歡算計(jì),好吃懶做,偷奸?;娜耍刻煲簿湍苣闷甙藗€工分。
二嫂——李盼睇,就今天被韓露打的那人,從名字就知道她家里人是個重男輕女的。她也重男輕女,還斤斤計(jì)較。每天能偷懶就偷懶,一年到頭還得倒貼隊(duì)上工分。她們共有兩女一子,老大是個女兒今年四歲,叫——李大妮。老二也是個女兒,今年兩歲半,叫——李二妮。老三是個兒子,今年一歲,叫——李金寶。
現(xiàn)在李盼睇就是在家?guī)Ю罱饘氻槺阕鲲垺?/p>
平常別人家一歲的孩子放在地頭就能看著了,因?yàn)槔钆雾麡O度的重男輕女,她就是不上工,在家照顧她寶貝兒子,還能偷懶。
老三就是他們兩人了。
老四——李榮利,家里的小妹在公社上高中呢。
這一大家子加起來一共有十五個人,但就住兩間屋,李父李母和李小妹——李榮利一個屋。
剩下的就是三兄弟一個屋,屋里有一張大炕,炕上用幾個簾子隔開。
辦事的時候可以跟老兩口說一聲換一下屋睡覺,也可以出去鉆苞米地。
如果不怕別人笑話的話,在屋里辦事也是可以的。
“媳婦,吃飯了?!彼季w突然被李榮勝打斷,韓露坐起身白了男人一眼,離開了房間。
李榮勝摸了摸鼻尖,他怎么感覺今天的媳婦一點(diǎn)變了呢?
韓露一出門,就見院子里或坐或蹲一群人。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進(jìn)了廚房。
廚房里李母給分著飯菜,仔細(xì)一看,今天是玉米碴子粥和窩窩頭。
李母看到她時還故意給她舀了稠乎乎的一勺。
“謝謝,媽?!表n露接過飯碗嘴甜的說道。
李母看著自己這個三兒媳婦就開心,給她挑了一個大的窩窩頭。
端著碗從廚房走出來的韓露看著蹲在墻角吃飯的家人,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端著自己的碗回了房間。
李榮勝端著飯出來的時候沒見到小媳婦,就也回了房間。一回到房間他就看到了苦大仇深的韓露。
韓露本來是以為粗糧很好吃,比細(xì)糧的營養(yǎng)還高,可當(dāng)她喝了一口的玉米碴子粥后瞬間就改變了想法。
想她上一世吃過最差的東西就是五毛錢的饅頭了,可現(xiàn)在,咬了一口窩窩頭她眉毛都皺到一塊了。
這就有了李榮勝進(jìn)來看到的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怎么了?”“沒怎么,就是不怎么餓。”韓露一邊說一邊把窩窩頭遞給了李榮勝。
李榮勝以為她不喜歡吃窩窩頭,于是就接過了窩窩頭,把自己碗里的玉米碴子粥倒了一點(diǎn)在韓露的碗里。
韓露看著快要溢出來的玉米碴子粥,無奈只能喝了兩口湯,一點(diǎn)碴子她都沒有吃。
喝完湯后韓露就把碗往李榮勝身邊一推,“你吃吧!我不餓?!?/p>
李榮勝看著自己面前的粥,又看了一眼在那里發(fā)呆的自家媳婦,咕咚咕咚三兩口把粥喝完,拿著兩人的碗就出去了。
房間里的韓露已經(jīng)欲哭無淚了,這一貧如洗的家,讓她怎么過啊?。?!
就在她暗自神傷的時候,李榮勝進(jìn)來了。
“媳婦,媳婦,你看這是什么?!蹦腥思拥目粗n露。
韓露一睜眼就看到男人拿著好幾個鳥蛋,他粗壯的胳膊上還多了兩道血痕。
“你受傷了?!”
“沒事,媳婦。這都是小傷,快吃鳥蛋,我剛烤好的。”男人側(cè)了側(cè)身,不想讓“沒怎么,就是不怎么餓?!表n露一邊說一邊把窩窩頭遞給了李榮勝。
李榮勝以為她不喜歡吃窩窩頭,于是就接過了窩窩頭,把自己碗里的玉米碴子粥倒了一點(diǎn)在韓露的碗里。
韓露看著快要溢出來的玉米碴子粥,無奈只能喝了兩口湯,一點(diǎn)碴子她都沒有吃。
喝完湯后韓露就把碗往李榮勝身邊一推,“你吃吧!我不餓?!?/p>
李榮勝看著自己面前的粥,又看了一眼在那里發(fā)呆的自家媳婦,咕咚咕咚三兩口把粥喝完,拿著兩人的碗就出去了。
房間里的韓露已經(jīng)欲哭無淚了,這一貧如洗的家,讓她怎么過?。。?!
就在她暗自神傷的時候,李榮勝進(jìn)來了。
“媳婦,媳婦,你看這是什么。”男人激動的看著韓露。
韓露一睜眼就看到男人拿著好幾個鳥蛋,他粗壯的胳膊上還多了兩道血痕。
“你受傷了?!”
“沒事,媳婦。這都是小傷,快吃鳥蛋,我剛烤好的。”男人側(cè)了側(cè)身,不想讓韓露看到他胳膊上的傷。
韓露心中一軟,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在這個異世空里,能有一個男人細(xì)心的對她,怎讓她不感動呢?!
“媳婦,媳婦。你別哭,我哪里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崩顦s勝見小媳婦哭了,瞬間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嗯,我不哭?!笨吹嚼顦s勝手足無措的樣子,韓露破涕為笑。
她接過鳥蛋,輕輕地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剝了殼,送到李榮勝嘴邊?!澳阋渤浴!?/p>
李榮勝嘿嘿一笑,咬了一小口。鳥蛋的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兩人都感到了一絲溫暖。
韓露還想喂李榮勝的時候遭到了男人拒絕,“媳婦,你吃,你全吃了,我不餓。”
“嗯,我吃,你休息一會兒,待會兒還要上工呢?!表n露看著男人說道。
“好的,媳婦。”李榮勝聽話的躺在了床上。韓露吃完鳥蛋,小心翼翼的走到李榮勝的身邊,輕輕的掀開李榮勝受了傷的胳膊。
胳膊上有幾道擦破的痕跡,甚至還流出了血,看著韓露心疼不已。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為了她而受傷。
上一世,她雖為H集團(tuán)的大小姐,可從十二歲就被家里人丟到了國外。
家里人雖沒少她吃穿,但卻沒人關(guān)心她。偶爾的電話視頻什么的也都是為了確認(rèn)她的死活。
所以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覺得穿越也沒什么不好的。
男人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動了動,韓露連忙扶住要翻身的李榮勝,她怕男人不注意壓到剛剛受傷的地方。
可原主的力氣太小,李榮勝掙脫了兩下也就翻了個身,正好壓到了那條受傷的胳膊。
韓露被帶的也險(xiǎn)些摔到男人的懷里。
男人仍然睡的很死,沒有一點(diǎn)要醒來的意思。
韓露小心翼翼的用手扶著炕站了起來,看著男人被壓著的胳膊,她試圖幫李榮勝翻個身??蓢L試幾次未果后,她放棄了,拖鞋上炕,她也午休一會兒好了。
也不知道這男人昨晚咋辦事的,她就感覺大腿根那里很痛,并沒有像小說里描寫的那樣撕裂的痛感。
難道李榮勝走錯了門?
越想越不對勁,韓露甚至都想到原主該不會就因?yàn)樽咤e門才嘎了的吧!
打??!
打??!
打??!
腦海里自動給出了黃色預(yù)警。
韓露也不再多想,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韓露還沒睡醒就被孩子的哭聲吵醒。
外面?zhèn)鱽硇『⒆印巴弁邸贝罂薜穆曇艉屠钆雾蛄R孩子的聲音。
“吃吃吃,就你知道吃。你這個丫頭騙子除了吃和睡還會做什么?當(dāng)初你剛出生我就應(yīng)該把你沁死在尿壺里面……”
李盼睇有種越罵越起勁的感覺。
韓露的直覺告訴她,她這個二嫂不僅是在罵孩子,也是在罵她。
有起床氣的韓露一翻身穿上鞋就走了出去,她走到李盼睇能看到的地方就站著不動了。
她倒要看看這二嫂她當(dāng)著自己的面能不能罵出來。
“死妮子……三弟妹啊,你醒了。沒吵到你吧?!崩钆雾R出的話就這樣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二嫂,你接著罵啊,我還沒聽夠呢?!表n露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把花生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李盼睇。
“那個,三弟妹啊,金寶醒了,我要去照顧孩子了?!崩钆雾伊藗€理由就回房間了。
院子里就剩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就是剛剛被李盼睇罵的——李二妮。
小姑娘今年只有兩歲半,瘦瘦小小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衣服和鞋子,頭發(fā)干枯泛黃,仿佛一陣風(fēng)都能把小姑娘吹倒。
韓露不忍心的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溫柔的擦去小姑娘臉上的淚痕,把自己手里的花生遞給了小姑娘,回自己屋里了。
這不是她的孩子,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心,不愛多管閑事。
不過她既然想在這個年代跟李榮勝生活下去,她就要計(jì)劃一下了。
首先那肯定是要分家了,就像這樣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早晚都是要分的。
再加上李盼睇是那樣一個人,她肯定跟她這個二嫂是合不來的,沒看剛穿來不就打架了嗎。
但分家,在這個年代屬于大事,她還得從長計(jì)議。
就當(dāng)她胡思亂想之際李榮勝已經(jīng)下工回來了。
男人一身腱子肉,在三里屯大隊(duì)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了。
三河屯和三里屯中間只隔了一條河,也就是韓露掉的那條河。
他力氣在整個大隊(duì)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天十個工分的活他半天就干完了。
今天李榮勝還是因?yàn)樯衔缗芑貋斫o她做飯耽擱了點(diǎn)時間,要不今天下午他就不用上工了。
“三弟回來了,你咋不多干點(diǎn)呢?多干點(diǎn)多掙點(diǎn)工分。”李盼睇看著又早退的李榮勝人忍不住嘮叨。剛要出去為男人解圍的韓露就聽到李榮勝的聲音。
“二嫂,你咋不去掙工分呢?”
“我這不還要照顧金寶嗎?”
“二嫂,我?guī)湍阏疹櫧饘?,你去掙工分吧?!?/p>
“那個,三弟,金寶他離不開我?!崩钆雾园T又回屋里抱孩子去了。
李榮勝洗了把臉才進(jìn)屋,一進(jìn)屋就看到小媳婦那張笑盈盈的臉。
純情的糙漢瞬間被看的臉紅,說話也變得結(jié)巴了起來。
“那…那…那個媳婦,我?guī)闳ド缴险尹c(diǎn)吃的?!?/p>
春天,萬物復(fù)蘇,山上的野菜,野果都成熟了,農(nóng)家人一般到山上轉(zhuǎn)一圈一天的飯也都有了。
李榮勝知道媳婦不愛吃他們家沒有油水的飯,決定帶媳婦上山上覓食。
大青山,是自然對人類最好的饋贈,里面物產(chǎn)豐富,在干旱缺糧的年代三河屯的社員們都是靠著大青山生活過來的。
“媳婦,待會兒去山上,你就跟緊我,咱們這個山可大了,里面聽說還有野豬?!崩顦s勝看著小媳婦認(rèn)真的叮囑。
“我知道了?!毙∠眿D軟軟糯糯的聲音在李榮勝耳邊響起,男人瞬間心花怒放了起來。
兩人到山腳下就看到很多小孩子在這里挖野菜。
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差不多都是兩歲到四歲的。
五歲的孩子就可以掙工分了。
其中就包括李大哥家的閨女李嬌,李二哥家的閨女李大妮。
這些小孩子大部分都沒有穿衣服,少部分家庭好的人家給孩子穿了衣服,不過那些衣服都是縫了又縫的。
韓露雖然在歷史上學(xué)過這段貧苦的歲月,但現(xiàn)實(shí)中看到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李榮勝見怪不怪的帶著韓露往更里面的山而去。
“媳婦,等會兒,我看到了一個鳥窩,”
韓露站在原地就看著李榮勝手腳并用,三兩下就爬到了鳥窩所在的位置。
窩里不僅有鳥蛋,還有一只小鳥,李榮勝直接把人家一鍋端了,韓露看著李榮勝手里的鳥蛋和小鳥一臉的崇拜。
“待會兒烤給你吃?!崩顦s勝看著媳婦崇拜的神情,很是滿足。李榮勝經(jīng)常上山,對山上很是熟悉,不一會兒就領(lǐng)著韓露去挖了幾塊洋芋。(也就是土豆)
還領(lǐng)韓露去小河邊抓了一條魚呢。
就這樣一份簡簡單單的晚餐就好了,有烤的鳥蛋,烤的洋芋,烤的鳥和烤的魚。
韓露看著男人忙碌的背影覺得很安心。
“媳婦,這鳥蛋好了,你先嘗嘗?!崩顦s勝從火堆里扒拉出一顆鳥蛋,還貼心的在自己的腿上蹭了蹭。
韓露接過鳥蛋的時候還覺得熱呼呼的。
她在石頭上輕輕的磕了兩下鳥蛋也就裂開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殼剝掉,露出里面黃呼呼的東西。
韓露看著手里的鳥蛋有點(diǎn)懷疑了,這難道是壞了嗎?
李榮勝見小媳婦拿著鳥蛋不吃,傻愣愣的站著于是忍耐不住提醒。
“媳婦,快吃啊,再不吃就涼了?!?/p>
“這是不是壞了?”韓露把鳥蛋拿到李榮勝眼前說道。
李榮勝仔細(xì)的看了看韓露手里的鳥蛋,道:“沒壞,這里面是小鳥?!?/p>
韓露聽到李榮勝說的話直接就把鳥蛋給扔了出去。
還好李榮勝眼疾手快接住了鳥蛋,不至于讓鳥蛋直接掉落在地上。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表n露真的對這種東西很是害怕。
上輩子她雖然是生活在國外但她吃牛排什么的都是吃八分熟或全熟的。
那種血呼呼的三分熟什么的她真的是害怕。
現(xiàn)在這鳥蛋雖然是全熟的,但她真的不喜歡啊,上輩子的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吃珠子的時候就直接惡心的吐了。
(珠子:毛蛋,就是還沒孵化出來的小雞。)
李榮勝見媳婦小臉都下的白了連忙出聲安慰:“媳婦,沒事的。你吃魚和芋頭。我吃鳥蛋?!?/p>
韓露看了眼李榮勝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結(jié)果還是沒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魚和芋頭烤好了,李榮勝貼心的給媳婦把表面熏黑的灰處理掉才遞給韓露。
“媳婦,你吃魚的時候慢一點(diǎn)。”“嗯?!表n露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口小口的吃起了李榮勝烤的魚。
這條魚被李榮勝烤的外焦里嫩的,沒有放鹽仍然很好吃。
巴掌大的小魚韓露一個人就能吃完。
但吃完魚的她直接也就飽了,地上的那兩個洋芋她有點(diǎn)吃不下了。
于是她把視線轉(zhuǎn)向了一旁吃鳥蛋吃的歡快的李榮勝身上。
看著李榮勝吃那半成型的小鳥,韓露實(shí)在忍不住干嘔了一下。
“媳婦,媳婦,你這是怎么了,不會是懷了吧?!崩顦s勝記得她大嫂跟二嫂懷孩子的時候都會干嘔,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韓露一臉的黑線,這才結(jié)婚第一天,要是傳出去她懷孕了,外面的人可怎么想啊。
于是連忙去堵男人的嘴。
男人被媳婦捂住嘴也沒掙扎,就那樣眼巴巴的看著韓露。
韓露被看的不自然,松開了手連忙解釋:“那個,我沒懷,就是剛剛看你吃的鳥蛋覺的有點(diǎn)惡心了。”
“哦!”李榮勝失望的嘆了聲氣。
韓露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指著地上的洋芋詢問李榮勝:“那個,我吃不完,你要不要吃。”
“不用,等會兒拿回家,你餓了再吃?!崩顦s勝在一邊的樹上扯了幾片葉子把那兩個洋芋包了起來。
韓露就靜靜的看他收拾。
李榮勝把剛剛的火滅了,拿起背簍帶著小媳婦就下山了。
這個年代很注意作風(fēng)問題,即使是夫妻倆走在大街上中間也要隔一個人的位置。
要是稍微離得近的話,就得被說作風(fēng)問題了。
所以李榮勝就在韓露的身后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
“啊~”韓露大叫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李榮勝三步做兩步的走到小媳婦的面前。
蹲下身查探什么情況。
“腳……腳……崴了。”韓露覺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她都這么大一人了,還崴腳,真的是……
“我抱你下山?!崩顦s勝直接打橫把媳婦抱了起來。
被抱起來的韓錄下意識的摟住男人的脖子。
兩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正是下工點(diǎn),路上見到兩人的村民都八卦的看著小兩口。
韓露被看的不好意思,把頭埋到了李榮勝寬闊的胸膛里面。
“怎么了?怎么了?老三?!崩钅秆奂獾目吹絻扇诉B忙上前詢問。
“媽,我媳婦她崴腳了,”李榮勝說完抱著媳婦加快速度往赤腳大夫的家里趕去。
到了赤腳大夫家,李榮勝將韓露放在椅子上,便去找大夫了。
大夫檢查了一下韓露的腳踝,告訴他們并無大礙,只是輕微扭傷,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李榮勝聽了,這才松了口氣。
離開大夫家后,李榮勝一路上抱著懷里的小媳婦小心翼翼的回家。
回到家,李母一臉關(guān)心的看著兩個人,得知兒媳婦腳沒事后李母也就放心了。
晚飯兩人是在院子里吃的,李榮勝提前就準(zhǔn)備好了凳子,他跟媳婦一人一個。
韓露因?yàn)椴火I看著碗里的野菜餅子很是犯愁。
“給我。”李榮勝知道小媳婦不餓于是決定幫媳婦分擔(dān)點(diǎn)。
“老三,你怎么搶你媳婦的飯呢?”李二哥李榮家在小夫妻不遠(yuǎn)處吃飯,一抬眼就看到韓露給老三倒飯的場面,連忙打抱不平。
他這一嗓子把院子里老老少少大大小小的眼神都吸引了過來。
“爸媽,大哥二哥,不是那樣的?!表n露怕李榮勝被誤解連忙解釋。
“那個,我吃不完,就給三哥了?!崩顦s勝被那句三哥叫的半條命差點(diǎn)沒了。
這不是第一次聽人叫他三哥,但能像小媳婦這樣把人叫的半邊身子都酥了的人,她還是頭一個呢。
“三弟妹,以后你吃不完的飯菜也能給二哥。二哥我飯量老大了?!崩顦s家沒臉沒皮的說道。
韓露斜了一眼這個長相萎縮的男人,眼神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能跟她二嫂那樣的人結(jié)婚,這二哥也不是個好東西。
她還沒來得及懟回去,身邊的自家漢子不干了,直接站起身。
“二哥,我媳婦吃不完的飯肯定是要給我了,給你那算什么話?還是說二哥你想跟我比劃比劃?!?/p>
李榮家和李榮勝兩人只相差兩歲,小時候就沒少打架,每一次打架都是李榮家去搶李榮勝的東西什么的。
小時候的李榮勝人小,被打了沒能力還手。
從李榮勝五歲開始,他的大力氣顯現(xiàn)了出來,從此李榮家就沒再打過李榮勝了。吃完飯后李榮勝就去打水給自己小媳婦洗腳了。
洗完腳李榮勝是直接把媳婦抱回房間的。
“哎哎哎,榮勝哥,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韓露見兩人進(jìn)另外一間屋連忙大叫。
“三弟妹,這才是咱們的屋,你昨晚睡的那間屋是爹娘的,咱們要是辦事的話就去跟爹娘說。咱爹娘跟咱們換一下?!贝笊┬艽蠡ê眯牡奶嵝训?。
韓錄直覺得來道雷把她劈死吧!這也太太,太那啥了吧。
兄弟三人和妯娌三人一起住。
怪不得,怪不得老一輩里兄弟姐妹有鬧的老死不相往來的。
李榮勝見媳婦不對勁,連忙問道:“媳婦,媳婦。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p>
“那個,我想在院子里再涼快一會兒?!?/p>
“行,行。”李榮勝又把媳婦抱到了院子里。
韓露現(xiàn)在全想起來了,在這個年代大多數(shù)人家都是一家兩三間屋。
一大家子兄弟四五個住在一起,炕中間就拉個簾子,稍微動一下,隔壁的人都知道,有的甚至還在一起辦事呢。
想到這,韓露就沒眼看那間屋子。
李榮勝在媳婦旁邊默默的給小媳婦扇著扇子。
他知道媳婦是剛剛聽到他大嫂說住一起情緒才不對的。
韓露嘆了口氣,對李榮勝說道:“三哥,我有點(diǎn)想回家了?!?/p>
李榮勝聽了這話,心里一緊,扇扇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道:“媳婦,后天咱就回門了,明天我?guī)闳ベI點(diǎn)回門禮。”
韓露聽了后只微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繼續(xù)抬頭看起天上的月亮了。
她確實(shí)是想家了,但她是想她那二百平的大平層了啊。
看到那個二十平左右的屋子,她就一陣的心酸。
“媳婦很晚了,咱們回去睡覺吧?!崩顦s勝覺得現(xiàn)在的媳婦雖然離他很近,但他卻覺得媳婦距離他很遠(yuǎn)很遠(yuǎn),于是說道。
韓露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月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榮勝還是把韓露抱著,自從她崴了腳后都是李榮勝抱她的,想到著她覺的也挺好。
兩人回到房間就聽到打呼的聲音了,而且屋子里的味道也不是很好聞。
李榮勝徑直把小媳婦抱到最里面。
韓露看著只有一米二寬的地方,輕嘆了一口氣,這日子以后可咋辦啊。
兩人一躺下就把這一米二寬的地方占的滿滿的。
韓露覺得不舒服翻來覆去的烙著餅。
李榮勝無奈只好詢問:“媳婦,怎么了?”
“那個,我在這里睡不著。”韓露有點(diǎn)臉熱的道。
“要不,要不咱們?nèi)ピ鹤永锼??!表n露真覺得這屋子還沒外面睡這涼快。
“行。”李榮勝二話沒說就直接下了炕,她們剛剛翻來覆去的聲音正好被李盼睇聽著。
她一張嘴就開始罵人:“大晚上的不睡覺翻來覆去的,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了,你白天睡了一天,不知道別人白天很忙嗎?”
李盼睇著一嗓子喊的已經(jīng)睡過去的人也都又醒了過來。
韓露覺的累了,不想跟這個二嫂扯皮了,可李榮勝可不是那吃虧的主,直接懟了上去。
“說說說,就你長了張嘴是不是?成天就知道說我媳婦的壞話,我媳婦翻身怎么了?有本事你們出去住啊?!?/p>
李榮勝直接懟的李盼睇自閉了。
“三弟,你怎么和你二嫂說話的?”李榮家這時候出來當(dāng)攪屎棍了。
“怎么,二哥。我就這么說話的,你不服啊,不服出去干一架啊?!崩顦s勝氣勢絲毫不弱的說道。
一聽要干架,李榮家就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的,之前被老三打的傷也隱隱作痛。
李榮勝見沒人再說話了,拿著自己的被褥抱著媳婦就走了出去。
他走了后李榮家指責(zé)起了李盼睇,“你沒事招惹他干什么啊?”
“你今天不也招惹了嗎?李榮家,你是不是見那個小蹄子長得好看,見色起意了。你就不怕三弟打斷你第三條腿?”
李盼睇直接說的就是今天晚上李榮家讓韓露把飯給他的事情。
熊大花本來就要睡著了,被兩個不省心的玩意又吵醒,直接隔著簾子給李盼睇來了一腳。
“大晚上的吵啥吵?。吭俪尘徒o我滾出去?!?/p>
大嫂多少也是有點(diǎn)起床氣的。
兩人被訓(xùn)后,瞬間乖的跟個孫子一樣。
韓露跟李榮勝在外面聽到聲音了但并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李榮勝找了兩床家里編的草席鋪在地上,把自己的那快成兩片布的褥子鋪了上去,然后把自己脫下來的上衣也鋪在上面后才讓韓露往上躺。
他平時也是在外面睡的,就是他自己睡沒那么多要求,直接一床草席就可以了,連被子都不用的。
韓露借著月光,看到李榮勝小腹上的八塊腹肌,小心思瞬間就升了起來。
兩人躺在草席上,旁邊有個大男人,韓露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于是就找話題聊了起來。
“那個,三哥,你對咱們的以后有規(guī)劃嗎?”韓露想著怎么也要先有間自己的房子吧。
沒想到男人淡淡的開口了:“我爺爺說,讓我以后都聽我媳婦的。他說聽媳婦話的男人有飯吃。”
韓露是聽說過李榮勝的這個爺爺?shù)?,李榮勝的這個爺爺可以說是個傳奇的人物了。
“嗯,你爺爺說得對?!表n露笑了笑,心想這個爺爺?shù)故莻€通透的人。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李榮勝側(cè)過身,看著韓露。
韓露思考了會兒,說:“我想有間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夠我們倆住就行。”
李榮勝想到今天小媳婦不愿意在屋里睡覺的樣子,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會努力的,讓你早點(diǎn)住進(jìn)屬于我們自己的房子。”
韓露伸手握住李榮勝的手,“我相信你,三哥?!?/p>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溫度也越來越低。韓露感覺到冷,下意識的往李榮勝的懷抱里拱了拱。
李榮勝被蹭醒,把小媳婦往懷里帶了帶摟著香香軟軟的媳婦睡覺了。
韓露今晚做了一個很特別的夢,夢里她暢游在巧克力的海洋里,那巧克力很大很大,跟她手一樣大,她不僅摸了,還上嘴咬了一口。“嘶~”李榮勝吃痛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看到小媳婦一手摟著他精壯的腰,嘴巴還在咬著自己那八塊腹肌。
韓露被悶哼聲吵醒,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就看到,她竟然,竟然趴在男人的腰上,而且這男人他好像,好像有了反應(yīng)。
韓露嚇的連忙從男人的身上坐起來,還罵了句“流氓。”
李榮勝臉上大寫的委屈,指著自己腹肌上的牙印說道:“媳婦,是你先咬我的,我才那樣的?!?/p>
韓露看了一眼男人的腹肌,確實(shí)上面有個牙印。
小姑娘的臉?biāo)查g紅了。
她上輩子雖然生活在國外,但她真的沒有談過男朋友,也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啊。
但良好的教養(yǎng)還是讓她跟男人道了歉。
李榮勝看著懵懵懂懂的小媳婦,起身拿了身衣服去河里洗涼水澡了。
韓露看了眼周圍,還好現(xiàn)在家人都還沒睡醒,要不然就尷尬了。
李榮勝泡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仍然覺得身體很熱。
腦子里時不時的浮現(xiàn)前天晚上小媳婦的身影,越想體內(nèi)的欲火就越盛。
他要盡快建房子,建一個只屬于自己和媳婦的房子,那樣的話大早上的也可以……
這個澡李榮勝洗的時間格外的長,回到家里的時候家里的人都已經(jīng)開始吃起了飯。
他一眼就看到蹲在墻角啃著野菜餅的自己媳婦,那小可憐的樣子,讓李榮勝覺得心里不是很舒服。
韓露……那個,我一個人跟他們又不熟,故意躲在這里的。
李榮勝打飯的時候就跟李老太說道:“媽,我媳婦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個人蹲在那里?”
李老太一頭的霧水,探頭看了看院子里的韓露道:“這個我不知道啊。今天也沒人欺負(fù)你媳婦啊。倒是你,一大早的,你去哪鬼混了?”
“媽,我沒去那啊。昨晚我跟我媳婦在院子里睡了一夜,今天睡的的腰酸出去活動了?!?/p>
兩母子在廚房說悄悄話,外面的韓露看著碗里的糊糊粥,一臉的苦大仇深。這玩意也太喇嗓子了吧。
“媳婦,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李榮勝端著飯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媳婦那面如死灰的樣子,于是詢問。
“這個,真吃不下去。”韓露指了指碗里的糊糊說道。
“我吃,你待會把昨天的那個洋芋吃了。”李榮勝端起小媳婦碗里幾乎沒動過的糊糊三兩口就喝完了。
韓露直接把自己手里那半個野菜饃饃也直接丟進(jìn)李榮勝的碗里。
李榮勝寵溺的看了一眼自己媳婦。
吃完飯,李榮勝就要去上工了。
韓露還記得男人說今天要帶她去公社逛逛。
于是走到原主陪嫁的那個木箱子邊上,用自己脖子里面的鑰匙打開了這個箱子。
箱子里面裝著原主的幾件衣服和貴重用品。
韓露一打開箱子就傻眼了,她還以為原主有什么貴重東西呢。
原來就是幾本高中書和幾身打滿補(bǔ)丁的衣服幾雙原主家里人做的鞋子。
看到那本書韓露就想到了高考,雖然她在外留學(xué),但她 也是了解過中國史的。
她明確的記得書上寫的1977年恢復(fù)高考。
算算時間還有七年的時間。
這七年她要考大學(xué)嗎?
韓露心想,上輩子的她就上過大學(xué)了,這輩子就走著看吧,到時候她想考了就考,不想考了就不考。
畢竟生活又不是只有學(xué)習(xí)一條路可以走。
想通后的韓露就不再管那幾本高中的書了。
她依稀記得她娘是在她箱子里塞了十塊錢的,可去哪了呢?
在這個月工資二十幾塊的時代,十塊錢真的算是一筆大錢了。
終于,她在箱子最下面找到了她娘給她的壓箱錢——十塊錢。
她娘給的壓箱在這十里八村可以說是不少了。
在農(nóng)村現(xiàn)在隨便娶個媳婦也就三四十的彩禮。
雖然說韓露和李榮勝雖然是因?yàn)槁渌痪冗@樣的流言在一起的,但李家還是拿出了二十八塊八毛八的彩禮。
韓露看了眼箱子里的衣服,不打算換了,就只把十塊錢裝到自己的口袋里。
“媳婦,我回來了?!崩顦s勝一到家就開始找媳婦了。
“你今天的活干完了?”韓露一出門就看到大汗淋漓的李榮勝。
“咕咚,咕咚,咕咚。”李榮勝三兩口把瓢里的水喝完才回答韓露的話。
“對,我活干完了,我跟媽說過了,今天帶你去公社買回門禮,娘給了我兩塊錢?!崩顦s勝一邊洗臉洗手一邊說道。
“什么,老三,你們回門禮就要花兩塊錢,咱娘也太偏心了吧。我那時候的回門禮就幾個雞蛋?!倍├钆雾殖鰜肀嫩Q了。
夫妻兩人一個眼神都沒給李二嫂,直接出門去公社了。
李二嫂就在家里罵罵咧咧,罵李老太偏心,又罵韓露是個騷狐貍,還罵李榮家是個沒出息的……
任憑她在家里怎么罵,這時的韓露和李榮勝已經(jīng)往公社趕了。
公社離家里還是有點(diǎn)距離的,需要走上三十分鐘。
走到一半的時候韓露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這11路公交車真不是這么好坐的。
(11路公交,代指兩條腿。)
“要不咱們歇會兒?”李榮勝看小媳婦實(shí)在是太累于是提議道。
“不,不用,歇會兒就不想走了。”韓露氣喘吁吁的說道。
“要不,我沒人的時候背你。”李榮勝詢問的說道。
韓露聽了李榮勝的話,心中一陣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不用啦,馬上就到了?!彼龔?qiáng)打起精神,繼續(xù)向前走去。
終于,兩人來到了公社。這個時候是上午下班的時候,人顯的格外的多。
他們這個公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小學(xué)初中,還辦有幾個大廠,紡織廠,肉聯(lián)廠機(jī)械廠……
“媳婦,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崩顦s勝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
“也行?!崩顦s勝直接把媳婦帶到了國營飯店。
國營飯店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窗口那還排了很長的隊(duì)。
李榮勝眼尖的找了兩個位置讓媳婦占著,他自己就去窗口排隊(duì)買菜。李榮勝點(diǎn)好餐拿了一張領(lǐng)菜的號碼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韓露見狀連忙讓出自己占著的凳子。
“媳婦,我給你點(diǎn)了一碗豬肉白菜餡的水餃。”
“那你點(diǎn)的什么?”
“我那個點(diǎn)的雞蛋面,我不喜歡吃水餃。”李榮勝眼神躲閃的說道。
這個時代哪有人不喜歡吃肉啊,只不過雞蛋面能比水餃便宜個一毛錢而已。
豬頭白菜餡的水餃兩毛錢一碗,雞蛋面一毛錢一碗。
在這個一個雞蛋五分錢,一斤豬頭兩毛錢的年代爺確實(shí)不便宜了。
韓露深深的看了一眼男人沒說話,她現(xiàn)在沒錢,等她有錢的時候讓這個男人吃香的喝辣的。
飯餐很快就做好了,李榮勝起身把兩人的飯端了過來。
這個年代人家在國營飯店上班的也就是鐵飯碗了,就連里面的服務(wù)員都是鼻孔看人的。
更別說想要跟前世一樣的服務(wù)了。
韓露看了看一大碗的餃子,給李榮勝的碗里撥了幾個。
李榮勝不解的看向自己媳婦。
“我吃不完?!表n露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后就開始吃起了飯。
這還是她來到這吃的第一頓正兒八經(jīng)的飯呢。
這個年代飯的分量也確實(shí)大,一大碗餃子,她即使給李榮勝撥了幾個她也沒吃完。
最后剩下五個餃子實(shí)在是吃不完了,李榮勝吃了。
兩人從國營飯店離開就徑直去了供銷社。
供銷社這時候正是飯點(diǎn)沒什么人,韓露就把供銷社里里外外打量了個遍。
柜臺里的大姐見她只看不買就說道:““不買別瞎看?!?/p>
李榮勝剛想懟回去就被韓露拉住了?!敖?,我們先看看,想買點(diǎn)啥?!表n露笑著對那位大姐說道。
大姐見韓露態(tài)度好哼了一聲就繼續(xù)織毛衣了。韓露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她現(xiàn)在沒多少錢,她才不受這個氣呢。
韓露看了一圈都沒想到回門要帶什么禮,于是她把視線看向了一旁的男人。
“三哥,明天家門咱們需要買點(diǎn)啥?。俊?/p>
“買點(diǎn)罐頭,奶糖,江米條,桃酥,我待會兒再買瓶酒應(yīng)該就可以了?!崩顦s勝想了一下說道。
“行,那就買這些吧?!表n露也覺得在這個年代這樣的回門禮就可以了,于是就同意了下來。
兩人從供銷社出去的時候李榮勝的兩只手都已經(jīng)拿滿了。
韓露不僅買了回門禮,還給他跟李榮勝一人買了個牙刷毛巾,至于牙膏他們就買了一支。
就這樣,兩人的兩塊錢都還沒有花完。
最后還剩了兩毛三分錢。
韓露看著天上那大太太陽覺得她跟李榮勝要是在大太陽下面回去肯定中暑不可。
于是拉著男人的手在公社逛了起來。
“媳婦,你這是要干啥呢?”李榮勝看著媳婦漫無目的的逛著終于是問出了聲。
“我看看有招工的沒有,我可不想在地里干活?!表n露實(shí)話實(shí)說道。
“媳婦,你想找個什么活?”李榮勝詢問的說道。
“找個動腦子的活就可以了,比如會計(jì),供銷社賣東西的……都可以?!?/p>
原主咋說也是高中畢業(yè)的,在公社找個工作并不難。
可難的就是,這工作她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就跟那王位一樣,老爸傳給兒子,兒子傳給孫子。
很少有招工的,也很少有買賣工作的。
李榮勝看了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媳婦也覺得她媳婦不適合在地里掙工分,于是就帶著媳婦在個大場里轉(zhuǎn)了起來。
兩人轉(zhuǎn)了一下午的時間都一無所獲,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繼續(xù)乘坐十一路公交車回家了。
兩人回到家就把定西放到了屋里。
韓露走這么長時間的路也累了,躺在屬于她們那一米二的地方里睡覺了。
實(shí)則是她進(jìn)入了“發(fā)財(cái)樹”的空間里,現(xiàn)在的她急需搞錢。
“你們想掙錢可以去黑市賣東西什么的,這個年代的導(dǎo)爺最掙錢了。”發(fā)財(cái)樹知道韓露的想法后立刻給出了建議。
“我也想啊,可是我們賣什么呢?”在空間里的韓露翹這個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草在發(fā)財(cái)樹下面好不愜意。
“你是不是還沒參觀過我的這個空間?”樹爺爺伸出一只樹枝在韓露身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韓露聽這話一下就來了精神,也顧不得剛剛被拍的那一下了。
坐起來眼神熾熱的看著發(fā)財(cái)樹。
“老頭,你這里是不是有什么能掙錢的好東西?”
“你這小丫頭片子怎么說話的?”發(fā)財(cái)樹不高興的又用樹枝在韓露的身上打了一下。
韓露立馬變了臉色:“老頭,你再打,再打我直接把你給據(jù)了?!?/p>
“你敢?!?/p>
“你看我敢不敢?!?/p>
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被外面哭天喊地的聲音打斷。
韓露無奈的從空間里出來,嫌棄的看了一眼在哭天搶地的李二嫂。
也不知這玩意又在發(fā)什么瘋。
她徑直的走向李盼睇,李盼睇哭的正激情澎湃呢,壓根兒沒注意到她。
“娘呀,我不活了,她老三家回門都拿兩塊錢的禮,我那時候就拿了幾個雞蛋,娘呀,你偏心啊,什么好的都想著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
就我們夾在中間爹不疼娘不愛的……嗚嗚嗚。我不活了啊,我家金寶在家一個雞蛋都吃不了,他老三家的天天雞蛋吃著。
娘啊,那可是你大孫子啊。金寶啊,是娘沒用,娘不如直接吊死在家里算了?!?/p>
李盼睇說著就拿著繩子走了出去。
這時候正是下工的點(diǎn),人來人往的,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
韓露這下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這二嫂早上就對婆婆給他們兩塊錢買回門禮不樂意了。
現(xiàn)在鬧這一出還不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來著。
可她韓露可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要不然,她在國外留學(xué)那么長時間不得讓那些外國老吃干抹凈。
她直接在家里轉(zhuǎn)了一圈,找出平常殺豬才會用到的繩子,在一眾人的目光下走到門口的那棵大樹下。只見她三兩下的就把繩子打好了一個結(jié),她還用手試了試,確認(rèn)結(jié)實(shí)后才放下心來?!皹s勝家的,你不能做傻事啊。你二嫂這人就是那樣的,愛斤斤計(jì)較?!?/p>
“榮勝家的,別想不開,你二嫂她就是心里不平衡。”
“榮勝家的,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上吊真不值得?!?/p>
……
有一個年輕小伙子見情況不妙,撒丫子就去找李家的人了。
他先找到在山腳砍柴的李榮勝。
“榮勝哥,那個,嫂子被你二嫂逼得要自殺了?!?/p>
李榮勝一聽背簍跟柴火也顧不上了,撒丫子的往回跑。
跑到村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下工的一大家子。
今天他們一家人被分到的地有點(diǎn)遠(yuǎn),所以才這時候才到的村子。
幾人一到村口就看急急忙忙的李榮勝。
李老太抬腳就追了過去。
……
這邊,李盼睇傻眼的看著韓露。
“二嫂,不是想死嗎?我把繩子都給你系好了。你手上那根太細(xì)了,吊不死人的?!?/p>
李二嫂……我就是想裝裝樣子啊。
“那個,那個三弟妹啊……”
“二嫂,咱都是一家人,感謝的話。你就不用說了,這都是我當(dāng)?shù)苊脩?yīng)該的?!?/p>
李二嫂……神她媽的應(yīng)該的。
“二嫂,來我扶你過去。”韓露說著作勢就要去扶李盼睇。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被韓露的這一騷操作震驚了。
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嫂子們也起哄了起來。
“李老二家的,你不是要自殺嗎?怎么你三弟妹都幫你把繩子系好了,你咋還在那里躺著呢?”
李二嫂……看我想搭理你嗎?
“媳婦,媳婦,你不要死……”這時候李榮勝跑著過來了。
“老三,不是你媳婦要自殺,是你二嫂要自殺,你媳婦就是幫忙系了個繩子?!币缓眯牡拇竽锢顦s勝解釋的說道。
“出啥事了?這里這么熱鬧。”李老太跟著李榮勝的腳步就回來了。
熱心大娘迅速上線,把今天這一出從頭到尾的都跟李老太說了一遍。
李老太臉色那叫一個黑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盼睇什么也沒說回家了。
“散了吧,散了吧?!崩顦s勝揮揮手讓人群解散了。
人群都散了后李家一大家子才慢悠悠的走了回來。
李榮勝走到一旁看熱鬧的自家媳婦面前在韓露身邊轉(zhuǎn)了一圈才松了口氣的同時領(lǐng)著媳婦回家了。
李盼睇自知沒臉,灰溜溜的從地上爬起來也回家了。
一到家就看到李老太那張陰沉沉的臉。
韓露跟李榮勝有眼色的躲在了一邊,李大嫂跟李大哥見情況不妙也沉默著不吭聲。
只有李二哥這個缺心眼的一到家就跟個大爺似的找了個凳子就坐了下來。
還道:“盼睇,盼睇。你家男人回來了都不知道打水讓你家男人洗洗?!?/p>
李盼睇……不敢動,真的不敢動。
“李盼睇,你是不是找打……”李榮家的話在回過頭的時候戛然而止。
“娘…娘,您怎么那樣看著我?!?/p>
“老大,把門關(guān)上?!崩罾咸幌胱屚馊丝吹阶约杭依锏臒狒[于是就吩咐道。
“娘,娘,關(guān)門干嘛呢?”李榮家直覺不好。
“老二,老二家的,你們天天鬧,是想分家嗎?”
李老太嚴(yán)肅著一張臉說道,院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只有李老爺子“吧嗒,吧嗒?!?/p>
抽著旱煙的聲音。
“娘,沒有,我們不想分家?!崩顦s家嚇的一屁股從凳子上跪在了地上。
李盼睇也被李老太的話嚇到了,她只想要點(diǎn)錢,多吃點(diǎn)好吃的,沒想要分家啊。
要是分家了,她還有現(xiàn)在這種日子過嗎,就她跟李榮家一天二十個工分不到的樣子養(yǎng)活不了他們一個家啊。
其實(shí)李老太和李老爺子在韓露進(jìn)門前就商量好了要人家。
雖然說現(xiàn)在分家的人家并不多,但分完家都能努力的去干了啊。
就像老二家的,就老二一天掙七個工分,能養(yǎng)活他自己都夠了,還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更別說在家閑著的李盼睇了。
不就仗著沒分家才不上工的嗎,要是把家分了,她看她還敢不上工嗎。
至于老三他明明一天能掙二十個工分可硬是只掙十個工分,那不也是想著他就一個人,一天掙十個工分。
他二哥一大家子人一天也就掙七個工分。
他們老兩口也不能讓老三一直替老二家的養(yǎng)孩子吧。
“娘,我不分家,我不分?!崩钆雾麍?jiān)定的拒絕。
“分不分,這由不得你,等明天老三他們回門后咱就分家。”李老爺子一錘定音的道。
“娘~”
“老三家的,你什么也不用說了,這些于你無關(guān)?!?/p>
韓露想說些什么就被李老太打斷。
“做飯吧?!崩罾咸珖@了口氣說道。
今晚的這一頓飯一家人吃的格外的安靜。
吃完飯一家人就睡覺去了,這個時代是沒有夜生活的,農(nóng)村人忙了一天了,只有晚上才能好好的睡一覺。
韓露跟李榮勝還是在院子里睡的。
“那個,三哥,我今天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了?”韓露其實(shí)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沒有,咱娘他們老早就想給我們分家了。”李榮勝安慰的說道?
“怎么會,咱們這里都沒幾戶人分家的,就咱家這條件,分家要咋過???”韓露嘆了口氣說道。
“等分了家,我就出去建個房子,到時候讓咱爹娘出去跟我們一起住。”李榮勝開口說道。
“行,到時候就讓娘去跟咱們住?!表n露覺得兩位老人還是很明事理的,再加上她對這件事也有點(diǎn)愧疚于是也就爽快的同意了。
老兩口的屋子里李老太看著手里的錢嘆了聲氣。
“老頭子,咱們手里就剩一百塊錢了。起兩間房子的話還剩四十塊錢?!?/p>
“行,明天我就去跟隊(duì)長說起兩間屋子,把他們兄弟幾個都分出去?!?/p>
“成,那就誰住新房子的,誰沒有二十塊錢分成嗎?”
“行,明天早上跟他們幾個只會一聲,我就去批宅基地?!?/p>
李老爺子在黑暗里長嘆了口氣睡了過去。
李老太翻來覆去的也總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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